“你與練衛飛是什么時候認識的?”我問。
“很早就認識了。在做進口車那會兒,我們曾有過合作,那個時候沒股份,后來搞博覽中心才開始搞股份制。”
王蜀說:“當開始策劃博覽中心時,我們先找準了定位,然后著手考慮對這個項目的投資,按當時的設想,中心搞起來以后,仍以進口車為主,當時廣東地區的汽車經營點進口車占了60%,國產車僅占40%。把進口車當做中心主營業務,是出于對當時形勢的考慮。后來,國家開始打擊走私車,這也波及到了進口車市場。僅1999年那一年,中心就壓庫了價值8000萬元的進口車。但我們在起步時已經在市場中占據了主動權,因而具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。”
“中心的建筑是原來就有呢,還是你們自己搞起來的?”
“原來什么都沒有,只有一塊地。在整個中心的建設和裝修,包括每一個展覽廳的風格設計等等,都是我們自己做的。”
“這么說,中心的這些建筑整個都是你們蓋起來的?”
“對!當時我們在投入這塊地的時候,光是硬件部分就投入了近8000萬元。還有一部分流動資金。也就是說,中心啟動時所用的資金不到一個億,還有8000萬資金壓在那里,根本不能算啟動資金。那筆錢用不了,不能流動。所以,當時真正流動的資金只有2000萬,而第一次投入的廣告費用就達到一千多萬,用的全部是自有資金,把自己原先掙的錢全投進去了。你可以想像這件事對我們的壓力和風險有多大。除了壓力之外,那時也很辛苦,特別是在實際操作中,幾乎把所能發揮的無論能力也好、素質也好,全都使出來了。那時,曾有人說我們是一群傻瓜。”
“但那時候你們卻很自信。”
“對,我們非常自信,因為我們堅定地認為,我們是在做一項事業,而不是在搞一個工廠或企業。我們曾遇到過空前絕后的困難,幾乎是走上了絕境。曾有人建議我們把這塊地兒改賣服裝(笑聲),但甭管有多少困難,我們的信心卻從未動搖過,練衛飛當時主要是搞策劃,我分工搞管理。我們白天都很忙,晚上還聚到一起商討中心的發展戰略,時常要討論到深夜一兩點鐘才結束。當時決定下來這么做之后,曾遭到過許多人的反對,包括當時我們請的一個總經理也表示反對。在研究中,我們分析了幾條路:第一條是以現在的市場環境,要別人進來很困難。即使是用低價把人家請進來,就像云南的一家經銷商,對他開始還是免租金。但我們也同時在想,這樣做有沒有意義?如果沒有意義,他也沒有生意做,可以拔腿就走,我們卻會因為他的車不干凈而砸了牌子。其次,如果他做不好,也不按照市場規律和你的要求和規定來做,這么大一個場子,他只放兩臺舊車在那里你怎么辦?所以,當時我們就意識到,如果我們這樣努力都做不好,他們肯定也做不好。要是這樣的話,還不如我們自己做。這樣,我們就統一了思想,下決心把博覽中心的事全部由自己來做。1999年春節期間,我們一邊搞中心的建設,一邊搞品牌的推廣,中心外面的場子基本是搞好了,但室內裝飾還沒完工。那時我們雖然沒有汽車代理商的牌子,卻爭取到代理商的同意,轉手賣桑塔納、捷達。后來,漸漸打出自己的牌子后,一汽的紅旗和二汽的富康都陸續進來了。一汽在我們這兒一個月的銷售量,是它在別的地方一年的銷售量。此外,我們也大做廣告,加上當時的銷售員也很賣力,什么招兒都使出來了。別人沒想到的,我們都想到了,譬如把車蓋掀開,用打火機在發動機旁點燃,以說明車的性能如何如何的好等等。這些都是大學生們出的點子,人家一看就很信服,車的銷量也就上去了。”
“這就是說,你們這兒的第一個專賣店是紅旗,第二個是富康?”
“是的。除了一汽,二汽也特別重視這個地方。他們搞汽車投放和大型的促銷活動,第一次都是在我們這里搞的。那時我們也花了不少錢,幫助他們一起做。確實是轟轟轟烈烈,中心也因此而上了一個臺階。接著,我們又做了捷達,還有桑塔納。”
“博覽中心與廣東別的汽車市場的最大的不同是什么?”
“最大的不同就是體制不同,這就決定了企業的成長速度也不一樣,我們這種體制,成長的速度更快,經營的效率更高。國營企業雖然也有靈活的一面,但總的來說還是體制太死。我們這種私營股份制企業,大家只要看好了一個項目,無論是企業管理還是項目開發,都可以想怎么調整就怎么調整。國企卻受到了很多方面的限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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